盐味、辣椒味,这些味道的薯片我们小时候就吃过了,但近几年各种肉味的薯片多了起来,什么南京板鸭味、单县羊肉汤味、飘香麻辣锅味……
姑且不说好吃不好吃,这些奇葩的味道,是怎么调出来的?用了多少“自然的馈赠”,又用了多少“科技与狠活”?
一、肉的香味从哪儿来?“香”和“味”不一样。
香来自于菜品中可以挥发的物质,这些物质的气味会被我们的嗅觉器官捕捉到;味来自于菜品中不会挥发的物质,它们的滋味由我们的味觉感受器捕捉到。
我们来看看,肉的“香味”,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就拿红烧肉来举例吧!一块肥美的猪五花,在熬煮时候,蛋白质和脂肪逐渐降解,生成很多小分子化合物。其中含有硫元素的氨基酸会在加热的条件下,生成具有肉香味的呋喃、噻吩类衍生物。
红烧肉自然是要放糖的。糖类和氨基酸在加热条件下,会生成具有焦香味的呋喃衍生物,以及具有烘烤味的吡嗪类衍生物,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美拉德反应。
这些“香气”,共同让我们的鼻子意识到,这是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啊!
再来看“味”。
我们一口咬下的时候,酸甜苦咸鲜,5种基础味觉在我们舌头上铺展开来。除了肉和佐料本身的味道之外,还有一些多肽能丰富食物的口感。
这些多肽本身没有味道,但是在咸、鲜味的菜肴中,能让我们觉肉的口感更加“丰富”“浓郁”“醇厚”。这些能增加味觉丰富程度的被多肽被称作kokumi物质(kokumi是日语中“丰富的味道”的意思),存在于豆类、奶酪、酱油等食材或佐料当中的。
在“香”和“味”的共同作用下,我们才会觉得这盘浓油赤酱的肉,的的确确是红烧五花肉。
二、制作肉味香精
香精有个特点,越早出现的某某味香精,味道越简单——仅仅一两种主要的化合物,就能模拟出其主要的风味。
比如,在19世纪70年代,实验室里合成了香草的主要风味化合物——香草醛。作为最早在实验室合成的风味化合物之一,香草醛的出现使得曾经稀有且昂贵的香草味食物变得便宜易得。
那我们用什么化合物模拟肉香味?用刚才提到的各种小分子化合物混在一起吗?
嗯,这确实是一种办法。把将上面提到的,含硫、氮、氧的噻吩、吡嗪、呋喃等杂环类化合物,以及其他熟肉会有的风味化合物统统囊括进来,斟酌比例,形成混拌的肉味香精。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是:“烧肉”!想要什么肉的香味就烧什么肉。
我们可以选择通过酶解特定的肉类,或是直接使用特定的蛋白质,再加上糖类、脂肪及多种配料进行加热,模拟烧肉时的美拉德反应,从而得到不同肉类风味的香精。讲究的还会在这之后,再用其他风味化合物进行进一步的调香,使得香精的风味更加丰富逼真。
三、 一言难尽的肉味薯片
道理我都懂了,那为什么这几年新出的什么麻酱火锅味啊、蒜蓉生蚝味啊的薯片,怎么这么不像原版的食物、吃起来总怪怪的呢?
还是因为肉香味太复杂了!
最早合成的香草醛,占香草味挥发性气味物质中的9成以上。以至于知道香草味的人,一闻到香草醛,就会想到香草。
再来看肉香味,囊括了成百种风味物质,各自占的比例也十分微妙。如果只用化合物混拌制成肉味香精,要搜罗全这么多化合物再按比例调配是非常难的,必然会省去一些不太重要的、合成成本高昂的、不易存储的化合物,肉香味也就会逐渐走样。
就算是从肉或者蛋白质烧出来的反应型肉香味,后续也要添加基料、防腐剂等添加剂,走完一些后续的工艺,才能让它成为使用方便、易于长期存储的调料。这些添加剂和流程也会折损肉香味。
最后嘛,每个人对特定的气味和滋味的感受程度也都不一样,所以不同人对同一种香精的评价也会大相径庭。比如我喝一口桂花味的快乐水就直摇头,但我的闺中友就非常快乐地把它喝完了。
但,真的有人喜欢麻酱火锅味的薯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