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逐渐炎热,夜幕降临时,分散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大排档、烧烤摊开始热闹起来,直至凌晨的鼎沸人声、飘出很远的美食香气、交错的啤酒瓶声,无不提醒着过路人:夏天来了,宵夜的季节也来了。提到宵夜,人们最先想到的总是“不夜城”长沙的热辣,“一碗夜糜配所有”的潮汕的鲜美,然而在中国大陆最南端,却藏着兼具两大特色的宵夜大城——
湛江。
湛江人的宵夜不但兼得“海陆双鲜”,口味上更是跨越“两极”:有极致原汁原味、只求食材本味鲜美的各式海鲜桑拿;也有挑战味觉刺激、调味层次丰富的各式鲜辣湿烤。三面环海让湛江宵夜拥有生猛鲜活的资本,本地人对食材的大胆尝试,不断创造出湛江独属的特色风味,在夜晚微咸的海风中,构筑起一个极具反差感的宵夜江湖。
一、碳烤生蚝、湿辣牛肉,没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如果说海鲜是湛江风味的底色,那么生蚝无疑是当地夜市烧烤摊的绝对王者。
碳烤生蚝席卷全国烧烤摊,标志性的蒜蓉香和啤酒味共同构成夜晚的第一道嗅觉刺激,发源地正是广东湛江。放眼全国夜市排档,“湛江烤生蚝”几乎都是可以当作招牌的存在,而到了生蚝的“快乐老家”——湛江,懂行的食家吃得更加讲究,坐拥两大优秀生蚝产区:官渡蚝个大,肉肥无渣;北潭蚝稍小,壳厚肉甜,如何选择全看个人喜好。
手掌大的新鲜生蚝,撬开外壳,依次在烤架上排列好,洁白莹润的生蚝肉带着水润光泽,均匀铺上一层蒜蓉、花生油为主材的秘制调料,当油被满溢的汁水挤出,滴落在炭火上发出噼啪声,生蚝肉边微微卷起,就是上桌的最佳时机。只需八成熟,恰到好处的火候,是保证生蚝肉柔嫩的重要秘诀。
连壳端起微微烫手的蒜蓉生蚝,先嘬一口鲜香的汁水,然后连肉带汤和表面的小料一同送进嘴里,感受肥美生蚝肉在口中爆汁的爽滑和烤蒜末的浓郁香气完美融合。如果喜欢吃辣,可以在烤制时加上些新鲜的小米辣碎,金黄的蒜蓉和红艳的辣椒交相呼应,面对鲜香肥美、又调味丰富的美味,一只怎么能够?烤生蚝,当然要按打(一打12个)吃才过瘾。
烤生蚝,只是湛江烤海鲜的冰山一角。三面环海、渔业发达,南海馈赠的丰富海鲜种类,使这里随时随地都能轻易凑出一桌“海鲜盛宴”。
像是其他地方夜市还在烤对虾,湛江夜市直接将硇洲小青龙对半分开架上烤炉,直接告别剥虾烦恼,拥有虾肉自由;同样产自硇洲的鲍鱼,鲜活上炉,在高温中不断扭动,配上烤生蚝同款蒜酱,香浓肥美,此外,还有烤蛤蜊、烤青口、烤扇贝……内陆难得一见的小海鲜,在湛江夜市都能一次满足。
湛江,万物皆可烧烤,而除了小海鲜,又以湿辣牛肉,最能体现湛江烧烤风味。
全国随处可见的烤牛肉串,在湛江被赋予全新面貌,八成、七成、五成……可以自行选择熟成度的湿辣牛肉,从下单时起就将“吃肉”仪式感拉满。不同于常见的撒料干烤,湛江湿烤的精髓在于秘制酱料,烤制过程中,用刷子蘸上酱料反复在肉上抹匀,利用炭火的高温帮助调料入味,使牛肉表面保持湿润感的同时锁住内部汁水,到达合适的熟成度,撒一把白芝麻,配上鲜亮橘黄的湿辣酱即可上桌。
这种专属湛江的烤法,将牛肉的鲜嫩开发到极致。食客们二、三十串的下单,如果不做特别要求,老板会默认七成熟上桌,吃前先根据自身吃辣水平蘸上湿辣酱,再用牙将牛肉撸下,带着炭火热气的牛肉,软嫩多汁,口感层次丰富,白芝麻焦香的咀嚼感和湿辣酱甜中带辣的味觉刺激,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吃几串。
二、吃尽“海陆双鲜”,湛江人有多爱这一口鲜美原味
看过湛江夜市烧烤摊的热辣鲜活,是不是以为这里宵夜只有重口味?别着急,这里最精彩的口味“两极”翻转正在前方等你。
桑拿,是广东对新鲜食材的最高礼遇。将洗净的食材直接放上蒸架,追求原汁原味,一旦选择这种吃法,就意味着对食材的百分百自信,常见的有桑拿鸡、桑拿鱼、桑拿蔬菜,而在湛江,这一吃法的打开方式是——海鲜桑拿。
要吃地道的海鲜桑拿,第一关就是选海鲜,在湛江人眼中“海鲜”重在一个“鲜”字,尤其是没有任何调味辅助的桑拿吃法,必须要选当天现捞出海,带着浓郁海味的新鲜食材,至于冰鲜或者长期水箱饲养,都经不起“桑拿”考验。有经验的食家选店,只需看看海鲜台就能了解得七七八八。
确保食材足够新鲜,具体吃什么就要随意得多。湛江的海鲜桑拿通常分两部分:蒸架上放食客自选的各式海鲜,可以选一种,也可以几种组合,虾、蟹、白贝、鱿鱼……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的海鲜简单洗净放上去。蒸架下则是半熟的粥底,普通点的直接放清汤白粥,升级版则会加些瑶柱干货提鲜,豪华版可以选的范围很广,有排骨粥、瘦肉粥等可选。
不过,无论哪种粥底,其灵魂都在上层海鲜焖蒸过程中散发的鲜味和溢出的汁水,吃完弹嫩多汁,肉质紧实的小海鲜,没人能拒绝一碗深夜暖肚,鲜甜适口的海鲜靓粥。
一众海鲜中,外形有些劝退的沙虫,都在湛江夜市被当作鲜美代表。有“滩涂下的金子”之称的沙虫,外表不如常见海鲜靓丽,但胜在味道鲜香,肉质肥厚脆嫩,做法极其百搭。譬如和粥水组合的沙虫粥,模仿扇贝做法的蒜蓉粉丝蒸沙虫,裹粉下油锅炸的干炸(椒盐)沙虫,简单煮食调味的清汤沙虫,或者更狠一点直接做成沙虫刺身。
湛江素有“海陆双鲜”,除了吃不完的小海鲜,自然少不了一碟白切靓鸡。一碟在两广随处可见的白切鸡,如果用上湛江当地的本地鸡,那么就会升级为白切鸡界可以写成菜牌的“大佬级”存在——湛江白切鸡。
选择大小适中、匀称的本地鸡,无需任何调味技巧,师傅们的手艺全在对煮鸡火候把握。既要保证鸡肉熟成度可以吃,又要最小程度减少“鸡味”损失,要刚好是“斩开鸡骨一线红”的程度。单吃鸡肉入口香嫩,鸡皮弹滑、有啫喱感,也可以辅以葱姜蘸水调味。煮鸡的汤水也不会浪费,熬成鸡丝粥、鸡杂粥,瞬间构成完美贯彻“鸡有鸡味”原则的鲜美宇宙。
宵夜档往往没那么多讲究,白切的范围被拓展得很广,家禽类的白切鸭、白切鹅等等,只要原料新鲜没什么不敢“白切”。无论是三五好友,还是独自一人,一碟白切配上“同款”粥水,便是一个熨帖夜晚。
三、海带绿豆沙、凉粉草、番薯糖水……湛江的夜晚少不了一抹“甜”收尾
饱尝一整晚的热烈鲜香,广东人享受美食的“头号大敌”热气(广东话中“上火”的意思)正在黑夜中蠢蠢欲动,此时“安全起见”,自然少不了一碗清凉糖水,滋润收尾。
最为“专业对口”的当属海带绿豆沙,新鲜洗净的海带切成好放入绿豆已经煮到开口的绿豆汤中,慢火炖到出沙,讲究的可以再加入些陈皮,海带的鲜美衬着绿豆的豆香,冰镇之后只剩丝丝甜味,完美契合广东糖水“不甜”的至高标准。夏天同样是吃凉草粉的好季节,本地凉粉草熬出墨绿色的凉粉水,加入粘米粉煮沸,自然冷却成果冻状,冰镇之后切块淋上蜂蜜,入口爽滑,带着草本清香。
说到本地风物制作的特色糖水,自然少不了金黄香糯的番薯糖水。单从做法上看,只是简单将番薯去皮切块,先泡后加糖煮,入口后满满的香甜感和红薯清香,又明明白白告诉食客这碗糖水并不简单。仔细一问,原料是来自中国番薯核心产区遂溪的特色火山番薯,长在火山泥中的番薯在当地是甜品、糖水的“秘密武器”,番薯粉做的薯粉糖和薯粉索同样香甜。
除了好喝糖水,随着夏季的到来,湛江还有各式水果正在路上,有着“中国菠萝的海”之称的徐闻菠萝,在这里被做成菠萝鸡、菠萝鱼、菠萝排骨、菠萝咕噜肉等各种菠萝“混搭美食”,还有红江橙、荔枝、龙眼、甘蔗、香蕉……等本地水果让你的夜晚变得香甜。
在糖水与水果交织的鲜甜滋味中,碳火烧烤的鲜辣,“海陆双鲜”的鲜美,共同组成生猛鲜活的夜湛江,在海风中召唤着每位过路人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