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川菜和女人联系在一起并非意淫,盖因川菜具备的某种抽象气质近乎女性的阴柔之美,细腻、婉约、隽永,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是故川中文喜欢“文君当垆”情趣,与齐鲁的秃头胖师傅和岭南掌勺大佬馆不同,张罗火锅店的川妹子加上摆下八仙桌的阿庆嫂一并组成可中国饮食江湖里妩媚的风景。
川菜在广州已经过渡到了强调个性的特色餐馆时代,这些餐馆不大,菜式品种也不算多,但自我定位很精准,总有几样拿手的美味让人记忆深刻, 装修不奢华但简约,更引人注意的是许多小川菜馆的老板都是女孩子,这就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意思了,餐馆是经营者的艺术作品,老板的风格常常在店里的细节中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不知道大家注意过没有,现在许多川菜馆都变得很干净了,就是这个原因。
中国人在比喻年轻男女的亲热举动时常有惊人妙笔,广州人说“飞禽大咬”,成都人就说“啃兔脑壳”,只因为在以前为了同一个革命理想而结合的时代,基本上不会见到“接吻”这一现象,而现在基本满大街都能免费参观各种接吻方式,血气方刚异常清纯的青年男女初涉情场,常常躲在树丛里不分青红皂白,碰到对方的脸蛋就啃鼻子,碰到眼睛就啃眼睛,很是恐怖。
更为恐怖的是作为美味的兔头,兔脑壳的长相实在太那个了,一向讲究食物型格广州人不免觉得这东西长得“核突”。不就是一个兔头吗?可这兔头是已经割掉了耳朵,或泡卤、或红烧,造就一个只剩脑壳龇牙咧嘴将棕色几乎不见肉的头颅,要吃它,确实需要很大勇气,一边听旁边的人猛说“好吃”,一边与那狰狞嘴脸做思想斗争,就似男孩在第一次亲女孩子之前的忐忑不安,当按捺不住吻下去的一刻,便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了。
广州以前也有川菜馆卖过兔头,但因为许多“观众”心理不过关,只好销声匿迹,不过在天河城附近这家小小的“巴适成都味儿”,女老板就旗帜鲜明的将兔头作为主打,反正店面也不大,只等候有缘人,行色匆匆的来一碗辣兔面,有心喝酒就点六元一个的五香麻辣兔头,如果三五“闲杂人等”聚在一起,可以来一锅“香锅兔头”,在拼点鸭头,无聊人生就足以打发了。
在闹市中心开这么家风味小店老板娘可谓“棋行险招”,如今店里还多了美味的田鸡腿,名字就叫“有一腿”。